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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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其他人都隨著郭小福入殿內了，原地只留著一些宮女太監各自站崗。
湛兮旁若無人地對著這兩個小孩還嫩乎乎的臉蛋，使勁兒rua了起來……哎呀呀，還得是這手感啊！
「削聚聚~泥腫麽肉這樣！！！」二皇子被揉地五官亂飛，連話都說不好了。
把他們的頭發完全弄亂後，湛兮又順手給他兩正了正帽子，換來太子一個抿著嘴唇的，幽怨的小眼神。
湛兮被他看得挑眉，伸出手又去捏太子的臉蛋，誒嘿~你個小傲嬌，明明很歡喜，又偏偏要做出一副不喜歡的樣子來。
趁著二皇子和太子怨念地整理頭上的帽子和發型，湛兮又趁機一把抱起了二皇子，將他拋了幾下，二皇子第一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第二下還是就歡喜無限地哈哈大笑了。
在湛兮放下二皇子的時候，果不其然，他又揪住了臨時準備走遠一點的太子。
然後，太子努力地抿著小嘴，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被湛兮也如法制炮地拋了幾下。
最後一次落下來後，他就被湛兮抱在了懷裏，太子的臉紅紅的，眼亮晶晶，湛兮看了直搖頭，瞧瞧這小樣兒，還裝呢！
湛兮將太子放下後，湛兮又伸手去夠二皇子。
二皇子以為又要輪到他了，喘著氣兒，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蛋，滿臉都是期待地主動靠在了湛兮的懷裏。
結果湛兮並沒有把二皇子抱起來玩舉高高或者拋拋樂，而是把二皇子抱住，捏著小臉蛋兒，然後－－「吧唧~」
一聲巨響，湛兮親了二皇子的小肉臉一口。
二皇子當場楞住，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小臉蛋兒，舌頭開始打結：「小、小舅舅！你怎麽能……」
二皇子的話還沒說完，湛兮就趕緊一個騰挪，一把抓住了看見弟弟被親，趕緊掉頭就跑的太子。
被揪住命運的後衣領的太子渾身僵硬，身後的湛兮發出了魔鬼的怪笑聲。
湛兮把掙紮不休，嘴裏大聲喊著：「孤不要！不行不行，孤才不要大庭廣眾之下……怎可、怎可如此親昵？」
話還沒說完，他臉蛋就被湛兮給扭了過來。
「吧唧！」
一個一模一樣的親吻，重重地落在了太子的臉蛋上。
太子的臉瞬間爆紅，顏色與他面前那朱紅色的大柱子也相差無幾了。
二皇子這時候已經趁機跑遠了，他還幸災樂禍地在原地蹦跶了起來，嘴裏喊著：「那麽大人還親親，大哥你羞羞羞！」
太子原本就紅通通的臉，現在更是在原地冒氣了，他手足無措：「二弟……」
湛·大魔王·兮陰惻惻一笑：「可以啊大蟲兒，你笑你大哥是吧？你過來，看我不把你臉都親一遍！」
******
把這兩個格外招人疼的小孩，都從上到下地親親抱抱貼貼了一番之後，湛兮心情甚爽。
這時候，曹穆之身旁的貼身大宮女出來了。
面容秀美的大宮女笑盈盈地告訴湛兮說：「國舅爺，娘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可以繞到後殿去。」
「現在貴妃娘娘正在後殿招待著樊少將軍呢。」
這是他姐姐叫他進去了。
於是湛兮在兩個小孩的尷尬和歡喜，都沒能完全消散下來的時候，就一左一右地牽著他們倆的小手，一甩一甩地跟著大宮女繞道去後殿。
路上湛兮問這宮女說：「玟姑姑，我姐夫是在前殿嗎？」
這大宮女便回答說：「確實如此，小國舅爺，不僅兩位大人需要述職，聖人還有事要吩咐大理寺少卿大人。」
還有事？什麽事這麽著急？魚知樂這都還沒有接風洗塵什麽的吧……
甩著湛兮的手玩的二皇子這時候開口了，他嘟囔著說：「大哥，阿耶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心煩啊？」
太子依然滿臉赤紅，但是表情已經勉強冷靜下來了，他正不自知地抓緊湛兮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聽了弟弟在叫他，太子想了一想：「應該是吧。」
湛兮見他倆知道，正準備問一問他倆是什麽事情的時候，殿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金童子回來了？在外邊和他們聊什麽呢？還不快進來讓我瞧瞧你。」
是他姐姐，曹穆之的聲音裏充滿了歡喜和笑意。
湛兮於是按捺住了對最近讓他姐夫心煩的事情的好奇心，牽著兩個孩子入殿。
******
湛兮進去的時候，發現樊月英已經被賜了座。
Y.U.X.IＣ
樊月英如今正大刀闊斧地坐在那陛階之下，與曹穆之閑聊著什麽，氣氛愉快又輕松。
曹穆之見湛兮進來了，竟然有些按捺不住地從那華麗精致的椅子上站起身來。
然後她快步走下了臺階，迎上了湛兮後，她拉著湛兮的手，柔軟似水的眼睛，親昵地將湛兮上下打量了一遍。
緊接著，曹穆之便笑盈盈地說道：「金童子回來了，很好很好，你高了，也瘦了，去了北庭一趟，竟也未曬黑。」
湛兮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高肯定是高了一點的，畢竟他正是少年長身體的時候，跟抽苗的小樹枝似的，一日一個樣。
但是瘦嘛，那肯定是沒有瘦的，因為無論心情如何，條件如何，湛兮的飯量都可以說是一個古今罕見的大飯桶。
曹穆之的眼神轉向太子的時候，太子立即反應過來了，率先輕聲地說：「貴妃娘娘不必多禮。」
樊月英正埋頭她那一桌子的瓜果，一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模樣，並未有註意這邊的情況，太子和二皇子也沒特意就要叫她起來行禮。
於是曹穆之令宮人給大家都搬來了凳子，又擡上了放滿了瓜果的小臺桌，讓大家坐著閑聊。
曹穆之剛要說什麽的時候，竟然發現二皇子已經蹭蹭蹭地跑到了樊月英的面前，此時二皇子就一臉震驚地看著樊月英。
樊月英控制住想要飄忽的眼神，與二皇子大眼瞪小眼。
二皇子長大了嘴巴，驚嘆萬分：「哇(⊙▽⊙）！」好高、好高好高好高的一個人！坐著都比人家站著高，像是一根大柱子！
樊月英：「……」哇！好可愛好可愛的一個包子臉，這是誰，是二皇子還是太子，可以拐回家養大了給她當夫君嗎？
他這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就像小鹿，那軟乎乎的臉蛋，一看就是她摸摸一百年都不會膩的令人喜愛！
「咳咳~」曹穆之咳嗽示意。
太子立即過去，把被樊月英的身高震呆了的二皇子直接拽走，拉到對面按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見證全場的樊月英：「……」哇！這個小臉蛋酷酷的也好可愛，可以一起打包拐回安北去嗎。
她之前覺得大獅子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很好，現在覺得自己兩碗水端平，能有一對左右夫君也很好……
哦對了，窩草！樊月英眼睛都瞪大了，她剛剛還沒行禮來著，咋整……現在補還來得及嗎？
******
樊月英在軍營裏混跡久了，腦子雖然卻是靈光，但是對禮節的敏銳卻降低了一些。
尤其是這幾日與湛兮帶領的一群基本上不分大小的猛男團混跡在一塊兒，她對那繁文縟節更模糊了，如今竟然沒能向兩位小殿下行禮！
樊月英糾結得眉毛都要打結了，但是沒人提行禮的事情，二皇子和太子不在意，曹穆之也已經跳過了這一茬了。
只聽見坐在首座上的曹穆之談笑道：「滄浪君說要來皇都選婿，我一時竟未有頭緒，而今正值槐序，不若我擇日便舉辦一場賞花宴，讓滄浪君你自己與皇都的兒郎們見一見。」
滄浪君？什麽是滄浪君？
二皇子扭頭去看湛兮，吃著櫻桃的湛兮抽空回他：「那是人家樊少將軍的小字。」
哦，原來是小字，就和他小名叫「於菟」一樣，但是……滄浪君是什麽意思？
二皇子又扭頭去看太子，太子接收到二皇子的眼神，小聲解釋：「『滄浪君』就是『狼』的意思。」
甭管人家姑娘為啥取個名字叫狼，二皇子甚至覺得，樊月英生得那麽高大，取名叫大黑熊都可以。
熊啊，狼啊什麽的，遠不如這位樊少將軍自己長得威武！二皇子真的是羨慕得眼睛都在冒小愛心泡泡。
曹穆之這麽一片好心地替她擇婿，樊月英自然是「好好好」的，皇室越看重她越好，特意為她辦筵席，那更好啦。
而後，曹穆之眉目流轉，水波動人，一副似乎不經意之間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提及與滄浪君你年紀相仿的兒郎，我便想起了九賢王的玄孫們……九賢王的玄孫那一代，一共有八個男孩兒呢，其中六個的歲數，都與滄浪君你差不多。」
湛兮就知道！
樊月英今日敢拿「選婿」作為借口說要上京城，那這老公她是選也得選，不選也得選的了！至於安北的安家……那沒辦法，誰叫他們安公子不爭氣。
至於你說世家大族會不會不滿，如何如何的。
怎麽說呢，世家大族要是強硬的話，那他們根本就看不上非世家之人，也就是說，他們要是力量足夠強大，一開始就不會答應與樊月英聯姻。
而現在，樊月英敢說要來皇都選婿，那完全就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但凡他們有令樊月英忌憚的力量，她估計都不敢來這麽一出。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湛兮很清楚，樊月英雖然喜歡和聞獅醒一起當女流氓，但到底不是個沒腦子的色胚子。
一切看似不著調，實則都是深思熟慮。
對於皇帝而言，封疆大吏的未來接班人要擇婿，自然首選皇室中人，李氏皇族的宗室枝繁葉茂，這個不行還有那個，那個不行邊上還有一排呢，怎會選不上呢？
樊月英自然也明白曹穆之特意提起九賢王那一脈的原因，九賢王盛名聞達天下，樊月英當然不會有不滿。
於是，樊月英表達自己對九賢王的那六個玄孫都很感興趣：「滄浪君甚是期待賞花宴。」
聊了幾句後，時機差不多了，曹穆之便讓大宮女送樊月英出宮去，順便帶走了一些禮物。
湛兮不經意似的問起：「姐姐，九賢王就只有八個玄孫啊？他排行九，怎麽不幹脆湊夠九個。」
「你真是小嘴叭叭不帶鎖，成日裏胡咧咧！」曹穆之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嗎？九賢王還有個小玄孫女啊……」
「連出八個兒郎才迎來一個女郎，九賢王都高興壞了，當時齊王府慶賀的盛況，我在封地都有所耳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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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隨著郭小福入殿內了，原地只留著一些宮女太監各自站崗。
湛兮旁若無人地對著這兩個小孩還嫩乎乎的臉蛋，使勁兒rua了起來……哎呀呀，還得是這手感啊！
「削聚聚~泥腫麽肉這樣！！！」二皇子被揉地五官亂飛，連話都說不好了。
把他們的頭發完全弄亂後，湛兮又順手給他兩正了正帽子，換來太子一個抿著嘴唇的，幽怨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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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二皇子和太子怨念地整理頭上的帽子和發型，湛兮又趁機一把抱起了二皇子，將他拋了幾下，二皇子第一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第二下還是就歡喜無限地哈哈大笑了。
在湛兮放下二皇子的時候，果不其然，他又揪住了臨時準備走遠一點的太子。
然後，太子努力地抿著小嘴，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被湛兮也如法制炮地拋了幾下。
最後一次落下來後，他就被湛兮抱在了懷裏，太子的臉紅紅的，眼亮晶晶，湛兮看了直搖頭，瞧瞧這小樣兒，還裝呢！
湛兮將太子放下後，湛兮又伸手去夠二皇子。
二皇子以為又要輪到他了，喘著氣兒，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蛋，滿臉都是期待地主動靠在了湛兮的懷裏。
結果湛兮並沒有把二皇子抱起來玩舉高高或者拋拋樂，而是把二皇子抱住，捏著小臉蛋兒，然後－－「吧唧~」
一聲巨響，湛兮親了二皇子的小肉臉一口。
二皇子當場楞住，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小臉蛋兒，舌頭開始打結：「小、小舅舅！你怎麽能……」
二皇子的話還沒說完，湛兮就趕緊一個騰挪，一把抓住了看見弟弟被親，趕緊掉頭就跑的太子。
被揪住命運的後衣領的太子渾身僵硬，身後的湛兮發出了魔鬼的怪笑聲。
湛兮把掙紮不休，嘴裏大聲喊著：「孤不要！不行不行，孤才不要大庭廣眾之下……怎可、怎可如此親昵？」
話還沒說完，他臉蛋就被湛兮給扭了過來。
「吧唧！」
一個一模一樣的親吻，重重地落在了太子的臉蛋上。
太子的臉瞬間爆紅，顏色與他面前那朱紅色的大柱子也相差無幾了。
二皇子這時候已經趁機跑遠了，他還幸災樂禍地在原地蹦跶了起來，嘴裏喊著：「那麽大人還親親，大哥你羞羞羞！」
太子原本就紅通通的臉，現在更是在原地冒氣了，他手足無措：「二弟……」
湛·大魔王·兮陰惻惻一笑：「可以啊大蟲兒，你笑你大哥是吧？你過來，看我不把你臉都親一遍！」
******
把這兩個格外招人疼的小孩，都從上到下地親親抱抱貼貼了一番之後，湛兮心情甚爽。
這時候，曹穆之身旁的貼身大宮女出來了。
面容秀美的大宮女笑盈盈地告訴湛兮說：「國舅爺，娘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可以繞到後殿去。」
「現在貴妃娘娘正在後殿招待著樊少將軍呢。」
這是他姐姐叫他進去了。
於是湛兮在兩個小孩的尷尬和歡喜，都沒能完全消散下來的時候，就一左一右地牽著他們倆的小手，一甩一甩地跟著大宮女繞道去後殿。
路上湛兮問這宮女說：「玟姑姑，我姐夫是在前殿嗎？」
這大宮女便回答說：「確實如此，小國舅爺，不僅兩位大人需要述職，聖人還有事要吩咐大理寺少卿大人。」
還有事？什麽事這麽著急？魚知樂這都還沒有接風洗塵什麽的吧……
甩著湛兮的手玩的二皇子這時候開口了，他嘟囔著說：「大哥，阿耶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心煩啊？」
太子依然滿臉赤紅，但是表情已經勉強冷靜下來了，他正不自知地抓緊湛兮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聽了弟弟在叫他，太子想了一想：「應該是吧。」
湛兮見他倆知道，正準備問一問他倆是什麽事情的時候，殿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金童子回來了？在外邊和他們聊什麽呢？還不快進來讓我瞧瞧你。」
是他姐姐，曹穆之的聲音裏充滿了歡喜和笑意。
湛兮於是按捺住了對最近讓他姐夫心煩的事情的好奇心，牽著兩個孩子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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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穆之見湛兮進來了，竟然有些按捺不住地從那華麗精致的椅子上站起身來。
然後她快步走下了臺階，迎上了湛兮後，她拉著湛兮的手，柔軟似水的眼睛，親昵地將湛兮上下打量了一遍。
緊接著，曹穆之便笑盈盈地說道：「金童子回來了，很好很好，你高了，也瘦了，去了北庭一趟，竟也未曬黑。」
湛兮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高肯定是高了一點的，畢竟他正是少年長身體的時候，跟抽苗的小樹枝似的，一日一個樣。
但是瘦嘛，那肯定是沒有瘦的，因為無論心情如何，條件如何，湛兮的飯量都可以說是一個古今罕見的大飯桶。
曹穆之的眼神轉向太子的時候，太子立即反應過來了，率先輕聲地說：「貴妃娘娘不必多禮。」
樊月英正埋頭她那一桌子的瓜果，一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模樣，並未有註意這邊的情況，太子和二皇子也沒特意就要叫她起來行禮。
於是曹穆之令宮人給大家都搬來了凳子，又擡上了放滿了瓜果的小臺桌，讓大家坐著閑聊。
曹穆之剛要說什麽的時候，竟然發現二皇子已經蹭蹭蹭地跑到了樊月英的面前，此時二皇子就一臉震驚地看著樊月英。
樊月英控制住想要飄忽的眼神，與二皇子大眼瞪小眼。
二皇子長大了嘴巴，驚嘆萬分：「哇(⊙▽⊙）！」好高、好高好高好高的一個人！坐著都比人家站著高，像是一根大柱子！
樊月英：「……」哇！好可愛好可愛的一個包子臉，這是誰，是二皇子還是太子，可以拐回家養大了給她當夫君嗎？
他這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就像小鹿，那軟乎乎的臉蛋，一看就是她摸摸一百年都不會膩的令人喜愛！
「咳咳~」曹穆之咳嗽示意。
太子立即過去，把被樊月英的身高震呆了的二皇子直接拽走，拉到對面按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見證全場的樊月英：「……」哇！這個小臉蛋酷酷的也好可愛，可以一起打包拐回安北去嗎。
她之前覺得大獅子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很好，現在覺得自己兩碗水端平，能有一對左右夫君也很好……
哦對了，窩草！樊月英眼睛都瞪大了，她剛剛還沒行禮來著，咋整……現在補還來得及嗎？
******
樊月英在軍營裏混跡久了，腦子雖然卻是靈光，但是對禮節的敏銳卻降低了一些。
尤其是這幾日與湛兮帶領的一群基本上不分大小的猛男團混跡在一塊兒，她對那繁文縟節更模糊了，如今竟然沒能向兩位小殿下行禮！
樊月英糾結得眉毛都要打結了，但是沒人提行禮的事情，二皇子和太子不在意，曹穆之也已經跳過了這一茬了。
只聽見坐在首座上的曹穆之談笑道：「滄浪君說要來皇都選婿，我一時竟未有頭緒，而今正值槐序，不若我擇日便舉辦一場賞花宴，讓滄浪君你自己與皇都的兒郎們見一見。」
滄浪君？什麽是滄浪君？
二皇子扭頭去看湛兮，吃著櫻桃的湛兮抽空回他：「那是人家樊少將軍的小字。」
哦，原來是小字，就和他小名叫「於菟」一樣，但是……滄浪君是什麽意思？
二皇子又扭頭去看太子，太子接收到二皇子的眼神，小聲解釋：「『滄浪君』就是『狼』的意思。」
甭管人家姑娘為啥取個名字叫狼，二皇子甚至覺得，樊月英生得那麽高大，取名叫大黑熊都可以。
熊啊，狼啊什麽的，遠不如這位樊少將軍自己長得威武！二皇子真的是羨慕得眼睛都在冒小愛心泡泡。
曹穆之這麽一片好心地替她擇婿，樊月英自然是「好好好」的，皇室越看重她越好，特意為她辦筵席，那更好啦。
而後，曹穆之眉目流轉，水波動人，一副似乎不經意之間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提及與滄浪君你年紀相仿的兒郎，我便想起了九賢王的玄孫們……九賢王的玄孫那一代，一共有八個男孩兒呢，其中六個的歲數，都與滄浪君你差不多。」
湛兮就知道！
樊月英今日敢拿「選婿」作為借口說要上京城，那這老公她是選也得選，不選也得選的了！至於安北的安家……那沒辦法，誰叫他們安公子不爭氣。
至於你說世家大族會不會不滿，如何如何的。
怎麽說呢，世家大族要是強硬的話，那他們根本就看不上非世家之人，也就是說，他們要是力量足夠強大，一開始就不會答應與樊月英聯姻。
而現在，樊月英敢說要來皇都選婿，那完全就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但凡他們有令樊月英忌憚的力量，她估計都不敢來這麽一出。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湛兮很清楚，樊月英雖然喜歡和聞獅醒一起當女流氓，但到底不是個沒腦子的色胚子。
一切看似不著調，實則都是深思熟慮。
對於皇帝而言，封疆大吏的未來接班人要擇婿，自然首選皇室中人，李氏皇族的宗室枝繁葉茂，這個不行還有那個，那個不行邊上還有一排呢，怎會選不上呢？
樊月英自然也明白曹穆之特意提起九賢王那一脈的原因，九賢王盛名聞達天下，樊月英當然不會有不滿。
於是，樊月英表達自己對九賢王的那六個玄孫都很感興趣：「滄浪君甚是期待賞花宴。」
聊了幾句後，時機差不多了，曹穆之便讓大宮女送樊月英出宮去，順便帶走了一些禮物。
湛兮不經意似的問起：「姐姐，九賢王就只有八個玄孫啊？他排行九，怎麽不幹脆湊夠九個。」
「你真是小嘴叭叭不帶鎖，成日裏胡咧咧！」曹穆之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嗎？九賢王還有個小玄孫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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